看见的人见怪不怪
你想要飞,那就让你飞。
——不缺。
受洗的这天她决定和他分手。
这往日里看起来好似饿虎猛狼的两个字在耶稣的十字架下也就忽然变得风轻云淡。
他是医生。
年纪轻轻已经主管着一个科室。
手术刀握在手上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是李寻欢。
操控别人生死的感觉总让他觉得自己手上的手术刀就是李寻欢手上还没有飞出的飞刀。
又好像是上帝。
那么高高在上,可以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唯一的儿子被那些叛教者钉在简陋的十字架上。
她说分手的时间不迟不早。
下午五点的太阳高高在上。
手术刀握在手上的上帝感觉还在手上触感犹存。
他没想过耶稣会和他反目。
电视剧里的豪门恩怨他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他身边。
父子反目成仇这种事他一直以为是杜撰。
即使睿智如他。
也有猜测不到的事。
正如她说的再见。
正如她说信徒应该把一切献给神。
他的手术刀还放在手术间里。
手术床沾血的床单还没撤换。
他没想过作为一个荣耀的圣子,他怎么会想要登上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宝座。
难道他未曾想过是谁给予了他这圣子身份的无上荣耀。
下午五点的夕阳下。
圣子的白银宝座就在他的黄金宝座下。
周旁白云缥缈。远处的黄金果树贯彻天地,看不穿首尾。
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把手术刀把玩。手术刀在他的手上翻来覆去,看起来好不快活。
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剑。
泛着锋利的光芒。
血顺着血槽往下流,和着以下犯上谋逆的黑暗。
大城市里一直有很多事故。
看起来总是很正常。
看报的人总是见怪不怪。
她的身上缝着一对白色翅膀,身后高楼高达三十层。
看见的人都说那是个神经病。
以为自己可以变成天使。
然后她就飘了起来。
从三十层的顶楼。
和天使一样。
他胸口的剑还在滴着血。
顺着剑身往下流。一滴一滴都像泪。
他也飘了起来。从云层之上。
身后的一对洁白翅膀慢慢淡化。
掉下去的时候他听见他的圣子说。
这就是黄金的宝座吗。果然和我诞生的马厩不一样。
看报的人已经离开。
上午茶还在桌子上冒着热气。
工整的铅字在报纸上排列。
有人在说昨晚有人做小偷。
把一个农夫养的鸭的翅膀偷走。
最离奇的是留下了一个鸭身。
大城市里总是会有许多离奇事故发生。
看见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我知道你们都看过。那就再看一遍吧,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的死人了。这狗日的2012。